雷七爹传奇 五

雷波(咸宁)

五、千里进京

雷鸣在家自学三年后，学问又有很大长进。第二年参加了乡试，取得了第一名。在省府举行的鹿鸣宴上，他坐了首位。鹿鸣宴是一种为了乡试上榜学子举行的庆祝宴会。这在宋、元、明时期比较盛行，到清代之后，大多数就冷落了，而在某些省府，仍然保持这种活动。过了三年，参加了会试，中榜第二名。道光三年(1823年)进京考试，在路上非止一日，途中结识了几个同伴，有荆州的王楚北、武昌刘同之、安陆的方文俊，还有一位是江夏的李贵生，表字银台，此人是个花花公子，其父乃江夏的首富李云鹏。李贵生衣着华丽，趾高气扬，身边跟着两个随从，一个是管家，一个是书童，听他口气，这次进京，满有把握夺魁，把几个同伴不放在眼里。雷鸣这时取名“春霆”。他见李某这副派头，很想摸摸他的底，于是上前问道：“李兄，此次进京想必胸有成竹呀?”“胸有成竹不敢说，估计上榜是没多大问题的。”“请教李兄，李树无花不结果是何解释?”这位自命不凡的李公子听了，不知所措，急得满脸通红，其余几位听了乐得哄堂大笑，曰：“李兄如何不知，雷兄说是李树不开花不结果乃是一根朽木也”。

一时李公子十分难堪，还是荆州的王楚北出来打圆场曰：“我们只为了消除路途疲劳，说说笑笑而已，李兄不必介意。”总算给他个梯子下台。从此以后，李某的言语没有那么放肆了。虽说雷春霆只是戏弄了他一下，其实那几位也是瞧不起李某的，对他很冷淡。也懒得与他答话。王、雷、方三人谈得很投机，方说：“听李某自己透露，他有个姑父在朝廷为官，官居礼部。是这次考试的主考官之一。李某随身带的银票很多，准备买通主考，所以他觉得蛮有把握。”几个人边说边走，不觉已是黄昏。他们加快脚步，来到一个镇上，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来，一看李某，不知是什么时候分手的，连个影子也没见着。他们又累又饿，急需吃点东西。走进一家酒店，门前挂着一面旗子，名曰：“太白遗风”这时酒保上前招呼：“各位客官，请上楼!”三人上楼后找了一副临窗的桌子，酒保上来，点了几样菜，一壶酒。他们三人之中，雷春霆的酒量是很小的，王、方二位劝道：“雷兄，难得我们有缘，今晚应尽兴而归可否?”雷曰：“我在家从不饮酒，今日有幸遇到二位兄台，还是饮几杯白水奉陪，请原谅。"他们边说边饮，酒兴正浓，忽听得楼下一阵喧闹，从楼上窗子往下一望，只见那位李公子手里挽着一个青年女子往酒店走来，“好宝贝，你陪我喝几杯酒，让我开心一下．我会给你银子的"，“我不要你的银子，放开我!”那女子拼命地挣扎，二个佣人上前帮忙扭住。“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调戏良家妇女，王法何在?”“哼，王法，什么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大胆狂徒，给我住手!”这时雷鸣大声喝道。“关你屁事，你又来与我作对。”“你目无王法，伤天害理，我今日管定了!”“好小子，管家与我上!”管家操起扁担，同时示意书童，二人举起家伙往雷某头上劈去，王、方二人心想，这回雷兄完了。说时迟，那时快，雷某上身一偏，脚下一个“横扫千军”，两个家伙跌了一丈多远。旁边围观的人还没搞清什么回事，也没看见雷某用的什么手法。这边气得李贵生七窍生烟，抡起拳头向雷某砸去，雷某只手一抬，他就趴在地下了。这小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雷某吼道：“姓雷的，你有种，等到了京城后再与你理论”。两个看家狗爬起来后，赶快拉起他们的主子，“少爷，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个小妞我们放了她，今晚我们到“迎春院”去。听了两个家奴这么一说，李贵生的气消了一半。由于刚才事情的发生，害得这三位酒也没喝好。方某惊奇地打量着雷某，“雷兄，你这一手功夫还真没看出来，你真是深藏不露啊!”王某接着说：“古人云，满桶水是不容易冒出来的。”天色已晚，只好回客栈休息。

当天夜里，雷某忽然做了一梦。一位白胡子老人对他说：“你今日仗义做了一件好事，但也闯了祸，你的名字应改为鹤皋。考号为天字24。”老头言讫不见，但看见自己手里捧着一束鲜花。醒后乃是一梦，梦中情形犹在萦绕。第二天，他们用过早餐，踏上了京城的大路。

雷云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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