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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瞻好色 雷太简蒙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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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20 01:56:18
来自于: - 云南昆明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苏子瞻好色 雷太简蒙冤

南岭小校生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空两格)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这是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词,它大气磅礴,将那条东去的长江、逝去的三国、残留的赤壁活脱脱地画在世人面前。但如果细读此词就不难发现词中只是写了两个人:一个人名叫周郎,也就是当年的周瑜周公瑾,另一个人就是头戴纶巾,手拿羽扇的孔明诸葛亮,这诸葛亮凭三寸不烂之舌,将那个周瑜气得鼻青眼涨,一怒之下将曹操曹孟德八十三万人马烧得个灰飞烟灭。究其原因,是因为汉贼曹操在邺城修了个铜雀台,修成之后作首《铜雀台赋》,赋中有“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的句子,曹赋中的“二乔”乃广东惠州罗浮山(东樵山)和南海西樵山,诸葛亮硬说“二乔”是江东乔阁老乔公的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儿,大乔是孙策的老婆,二乔是周瑜的妻子,曹贼想抱孙周二人的老婆那还了得,于是周瑜立马抽剑斩断桌子一角,骂道:“曹贼,我与你势不两立!”从此便有了赤壁之战的千古佳话。

填这首词的人也是一位响当当,硬邦邦的铜豌豆。他姓苏名轼字子瞻,自号东坡居士。填这首词也无非是想调笑那位鸡肠小肚的周郎们,没想到这首词一经“发表”便引起连锁反应,不曾想“战火”竟烧到了苏东坡自己的身上。这一烧可就不得了了,竟然扯出了一件千年大案,叫人吃惊不得。

话说960年前也就是宋仁宗庆历七年前的一天,四川眉州彭山县安镇乡可龙里村有4个十来岁的孩子突然离家出走,这在当年是一个“家庭大事,社会小事”,并没引起官府重视,文人者流也都麻木不仁,漠不关心,但在他们失踪960年以后,为首的孩子“逃跑”的原因竟被查得一清二楚,罪魁祸首正是当年的雅州知州雷简夫。

原来,这群失踪的孩子最大的只有12岁,他就是前面提到的苏轼苏东坡。最小的只有9岁,是苏东坡的弟弟苏辙,同时失踪的还有苏东坡的表弟程六和同窗石幼安。他们失踪的“真相”,是苏东坡不同意娶雅州知州雷简夫的女儿雷青做老婆,于是逃进了深山。

查出“真相”的这位学者叫东方龙吟,他在《解读苏东坡》中断言,“毋庸回避——少年苏轼曾逃(过)婚”!逃走地点在“流连山寺古庙蛇洞(有)遗踪存(在)”,“逼娶对象(是)邻郡太守之好女”,苏东坡逃走后,“苏洵明智妙语婉转除婚约”,但事后苏东坡很后悔,“晚年追忆寂寞莲灯半在亡”。

龙吟在半岛都市报记者秦绪芳采访时仍坚持自己的考证是正确的,他说:

在王弗之前,苏洵确实曾给苏轼定过一门亲事,女方就是与眉州毗邻的雅州太守雷简夫之女。为此,雷简夫还将苏轼、苏辙兄弟两个都接到雅州读书。可是少年苏轼到了雅州不久,就发现雷太守许多贪赃枉法的丑行,于是就躲进山林、寺庙等,开始逃婚。苏洵带领几个年长的侄子到处捉拿,想让儿子屈服。无奈此时苏轼的姐姐八娘,因为婚姻是父母包办的,不幸被婆家逼死。爱女的惨死,让苏洵幡然悔悟,他放弃了逼迫儿子的念头,转过头来给雷太守写了封辞亲信。(2006年10月13日半岛网)

龙吟还在《万古风流苏东坡》中大胆地让雷简夫凭空生下两个女儿,一个叫雷青,一个叫雷琴,并特意将苏东坡兄弟与雷青姐妹安排到一个班读书:

“……雷青身上那种女人气息,不时地吸引着他(苏东坡)向她靠近。有一次他从后边去帮雷青把笔拿稳,让她不要划圈圈,从雷青的肩上往下看去,他竟发现雷青胸脯如此之高,好像快要从束胸之中挣脱出来一样。当然,雷青的那儿并没有挣出,可是子瞻自己的心,竟快从胸口跳了出来——刹那间,他的手不听使唤了,竟然把雷青手中的笔按到纸上,弄出了一个大大的黑疙瘩。……说话风趣,这可是子瞻的拿手好戏,他把在天庆观中看来的《笑林》故事,还有自己编的许多“不得”,拣女孩子听起来不会脸红的,一一说来,时常让雷青和香云二人把腰都笑弯了……”(东方龙呤《万古风流苏东坡》第十三章)

两人爱得像炭火一般,正当苏雷两家就要谈婚论嫁之时,突然冒出个勾台符和史清卿两个人来,他们站出来大胆揭露雷简夫贪赃枉法的斑斑劣迹,说得苏东坡“只想呕吐”,于是苏东坡在“哎呀,‘你是我的姐姐呀’”的叫喊声中逃进了山林。

《万古风流苏东坡》是小说,可以胡编乱造,但新闻报道却讲究真实;《解读苏东坡》是学术文章,学术是一门科学,更要以事实为依据。那么龙吟有关苏东坡“逃婚”的证据是什么呢?

一是采信苏东坡在《与刘宜翁使君书》说的话:“轼龆龀好道,本不欲婚宦,为父兄所强,一落世网,不能自逭”,是苏东坡自己亲口讲自己逃过婚;二是采信《与王庠书》和南宋初年李如(实叫李如篪!)所撰《东园丛说》的记载,因为王子家和王庠都是苏东坡的侄女婿,所以答案只有一个:王子家和王庠“对苏轼早年的婚事多少知道些底细……由此可以断定,苏轼在娶王弗之前,还有一段婚姻。……这是一段亲人讳言的往事,苏轼在与知情的侄婿通信中透了一点消息,另一位侄婿则在晚年将这段秘密泄露了出去”。(参见东方龙吟《解读苏东坡·逃婚篇》)

龙吟在他的著作中摘抄了《与王庠书》和《东园丛说》的部分文字。《与王庠书》说:“轼少时本欲逃窜山林,父兄不许,迫以婚宦,故汩没至今”。《东园丛说》说:“王子家言及苏公少年时,常夜读书,邻家豪右之女,尝窃听之。一夕来奔,苏公不纳,而约以登第后聘以为室。暨公及第,已别娶仕宦。岁久访问其所适何人,以守前言不嫁而死。其词有‘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之句,正谓斯人也。‘拣尽寒枝不肯栖,枫落吴江(一作寂寞沙洲)冷’之句,谓此人不嫁而亡云也”。

所以,龙吟说:

更重要的在于,王子家并非道听途说之徒,他是苏轼友人王廷老的儿子、后来成了苏辙三女婿的王浚明。王子家活了八十五岁,直到绍兴二十三年(1153)才去世。侄女婿述说大伯丈的隐私,决不可(会)捕风捉影。(东方龙吟《解读苏东坡·女性情感卷》)

瞧,原来这位后生也是苏轼的侄婿!联想到苏轼两番强调“为父兄所强”、“父兄不许”,这位仁“兄”应是王庠的岳父。试想,如若王庠对长辈的隐私一无所知,苏轼偏要与他谈论此事,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东方龙吟《解读苏东坡·女性情感卷》)

那么,当年要嫁给苏东坡的女孩究竟是何方“豪右之女”呢?龙吟认为:一是雷简夫当年向朝琦、张方平、欧阳修三人推荐苏东坡父亲苏洵的信里面透露出雷简夫与苏洵交往的岁月“雷简夫说他们相见时苏洵年逾四十,正好说明时间在皇佑四年,这时苏洵44岁……这时恰好苏轼17岁、苏辙接近15岁,正是谈婚论嫁的最佳时期”;二是苏洵与雷简夫交往甚多,且雷简夫是第一个真正赏识苏洵的人,让苏洵没齿难忘。三是由于雷简夫早年在长安贪财受贿的劣迹被刘敞查出,晚景十分惨淡,虽然苏家“独无一语及太简者”但陆游却发现了“编集时有意删去”的“一封言辞委婉的辞亲信”,“这封信虽然很短,却足以揭开苏轼兄弟二人对雷简夫讳莫如深的谜底”。(参见龙吟《解读苏东坡·逃婚篇》)

这封信是苏洵写给雷简夫的《与雷太简纳拜书》,龙吟认定:

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九、周密《齐东野语》卷九),不论是哪种情形,雷简夫都不应去“拜”苏洵。这里苏洵所说的“纳拜”,显然是指因“纳”“亲”而“拜”。很显然,这是一封言辞委婉的辞亲信,苏洵的意思是我们形同兄弟,平时无话不谈,如果再近一步,结为“亲”家,将会碍于情面,没法直言争辩了,“道则师友”的情分被扼杀,因此他重申要“隆兄弟之好”。好一个“礼隆于疏,杀于亲”,苏洵不愧是个文章大家,言辞斡旋高手。(东方龙吟《解读苏东坡·女性情感卷》)

《解读苏东坡》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就是苏轼兄弟二人在雅州读书“住在府衙后院的‘双凤堂’,这个堂专‘为二苏设’,雷简夫专门用“双凤堂”来安置苏家两位公子”,因此断定苏东坡“与‘邻家豪右之女’的姻缘,冰山便已露出一角”。

……

龙吟谈论了半天,给人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一件让人信服的实证,其结论都是推测出来的,有些地方前后矛盾,谬误百出,比如雷青和雷琴,是史志记载还是家谱证明她们是雷简夫之女?又有什么凭据能证明“雷简夫还将苏轼、苏辙兄弟两个都接到雅州读书”,并且与雷简夫的两个女儿在一起?即使这一切都是真的也自相矛盾,因为“苏轼多次宣布……不愿结婚,不愿出仕”,为什么还会“把在天庆观中看来的《笑林》故事,还有自己编的许多‘不得’,拣女孩子听起来不会脸红的,一一说来”,岂不成了勾引女孩的高手?

龙吟谈论了半天,给人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一件让人信服的实证,其结论都是推测出来的,有些地方前后矛盾,谬误百出,比如雷青和雷琴,是史志记载还是家谱证明她们是雷简夫之女?又有什么凭据能证明“雷简夫还将苏轼、苏辙兄弟两个都接到雅州读书”,并且与雷简夫的两个女儿在一起?即使这一切都是真的也自相矛盾,因为“苏轼多次宣布……不愿结婚,不愿出仕”,为什么还会“把在天庆观中看来的《笑林》故事,还有自己编的许多‘不得’,拣女孩子听起来不会脸红的,一一说来”,岂不成了勾引女孩的高手?

苏东坡与雷家姑娘有没有交情?据(宋)何薳(yuǎn)《春渚纪闻》卷八《雷琴四田八日》介绍:“东坡先生《书琴事》云:‘家有雷琴,破之,中有八日合之语,不晓其何谓也。’先生非不解者,表出之,以令后人思之耳。盖古‘雷’字从四田。四田析之,是为‘八日’也。”原来苏家的雷琴是一张古琴,非人也。

说苏东坡把他早年的婚事故意透露给王庠们更是一种曲解。

“轼龆龀好道,本不欲婚宦,为父兄所强,一落世网,不能自逭”,确实出自苏东坡《与刘宜翁使君书》,但这封信很长,有600余字,他在信中还写道:“今远窜荒服,负罪至重,无复归望。杜门屏居,寝饭之外,更无一事,胸中廓然,实无荆棘,窃谓可以受先生之道……详作一书付德公,以授程德孺表弟,令专遣人至惠州。”“龆龀”即换牙,《黄帝内经·素问·上古天真论》称,“丈夫八岁……发长齿更。”苏东坡在《志林·道士张易简》说:“吾八岁入小学,以道士张易简为师”启蒙学道,所以说是“龆龀好道”。

这封信的意思是:我七八岁时就爱好佛道,本来不想结婚做官,由于父兄强迫,才落于世尘,不可自拔。谪居惠州后,这里没有官场的争斗,终于可以像当年那样专心研究道术,现在有一封信请您转给表弟程德孺,叫他专门派人来惠州。很明显,“好道”的时间为8岁,不想婚宦的时间是成人,信的内容是介绍自己在惠州生活,并不是“故意”把早年的婚事告诉给别人。

《与王庠书》应为《与王庠书三首之二》,有480字,苏东坡还写道:“轼罪责至重,上不忍诛,止窜岭海,感恩念咎之外,不知其它。来书开说过当,非亲朋相爱保全之道,悚息!悚息!”“南迁以来,便自处置生事,萧然无一物,大略似行脚僧也。”前后文连贯起来就是:我小的时候就打算到深山老林去生活,只因父兄迫以婚宦(主要指做官)才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到惠州后,自己处理自己的生活,有点像行脚僧,(因少时就想这样生活)所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罪责至重当死,皇上不忍诛杀,法外开恩谪放岭南,我只有感恩,你们千万不要用亲朋相爱保全之道来劝说皇上。信中“轼少时本欲逃窜山林”的话是应王庠“亲朋相爱保全之道”的建议而讲的,意思是叫王庠放弃向皇上求情,如果这样做,不仅与事无补,还会引起皇帝反感,给自己添麻烦,“亲朋相爱保全之道”行不通。这封信绝对没有将早年婚事“故意”透露给别人的意思。如果“故意”将早年婚事讲给后人听,那苏东坡也真是太无聊了。

苏东坡“逃窜”山林的时间是不是龙吟所讲的“苏轼17岁、苏辙接近15岁,正是谈婚论嫁的最佳时期”?苏东坡在《送表弟程六知楚州》一诗中写道:

炯炯明珠照双璧,当年三老苏程石。

里人下道避鸠杖,刺史迎门倒凫舄。

我时与子皆儿童,狂走从人觅梨栗。

健如黄犊不可恃,隙过白驹那暇惜。

醴泉寺古垂橘柚,石头山高暗松栎。

诸孙相逢万里外,一笑未解千忧积。

(苏东坡《送表弟程六知楚州》)

“苏程石”指苏东坡、程六与同窗石幼安的爷爷,他们在当地有很高威望。“凫舄”指仙履。“梨栗”,指稚子、幼子,典出晋陶潜《责子》诗:“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醴泉寺”,指唐中宗赐名“醴泉”的山东邹平县醴泉寺。“石头”即石头城,位于今江西南昌市北。北魏郦道元《水经注·赣水》:“水之西岸有盘石,谓之石头,津步之处也”。“忧积”典出唐卢照邻《赠益府裴录事》“停弦变霜露,对酒怀朋故……耿耿离忧积,空令星鬓侵”,意思是分别之后大家都刻骨思念,想得我增添几根白发。

这首诗是说,当年他们三人的爷爷隐居乡里,老而目明,颇有仙风道骨,连州里长官见了都认为是神仙到了。那时候他们还小,一块出走,寻访像醴泉寺和石头城这样的名山古寺,曾让家人到处寻找。现在我们相见在万里之外,回忆当年觉得十分好笑,但笑声却难解我们间的离别之情。苏东坡还在《次前韵送程六表弟》回忆:“忆昔江湖一钓舟,无数云山供点笔。未应便障西风扇,只恐先移北山檄。凭君寄谢江南叟,念我空见长安日。浮江泝蜀有成言,江水在此吾不食”,在黄州时,诗人仍对当年的山林之旅恋恋不忘。

关于“逃窜”山林的情况,苏东坡在《词九首•黄泥坂辞》中有更详细的描述:

余幼好此奇服兮,袭前人之诡幻。老更变而自哂兮,悟惊俗之来患。释宝璐而被缯絮兮,杂市人而无辨。路悠悠其莫往来兮,守一席而穷年。时游步而远览兮,路穷尽而旋反。朝嬉黄泥之白云兮,暮宿雪堂之青烟。喜鱼鸟之莫余惊兮,幸樵苏之我嫚。初被酒以行歌兮,忽放杖而醉偃。草为茵而块为枕兮,穆华堂之清宴。纷坠露之湿衣兮,升素月之团团。感父老之呼觉兮,恐牛羊之予践。(苏东坡《词九首•黄泥坂辞》)

辞中的“奇服”典出《楚辞·九章·涉江》“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穷年”:全年,典出东晋陶潜《读史述九章·张长公》“寝迹穷年,谁知斯意”。“游步”典出(晋)陆云《与陆典书之六》“游步八素之林,逍遥德化之囿”。“嫚”即嫚侮,轻蔑侮辱,典出《汉书·张良传》:“四人(商山四皓)年老矣,皆以上嫚娒士,故逃匿山中,义不为汉臣”。“清宴”也可写作“清燕”,典出南朝(宋)谢灵运《王粲》:“绸缪清燕娱,寂寥梁栋响。既作长夜饮,岂顾乘日养”。“坠露”典出《离骚》“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素月”:皓月,明月,典出陶潜《杂诗》之二:“白日沦西阿,素月出东岭”。

这段辞的意思是,我小的时候喜欢像屈原、陶渊明等先贤那样怪诞虚妄,经常做出一些使世俗震惊的事情。(那天)我们脱下绣金配玉的服装,穿上像道袍一样的很普通衣服,像平民一样杂在人群中,四处游步于八素之林,走到穷途末路才返回。路上与打柴的隐者相遇,被他开导了一番,并与他饮酒唱歌。因为是初次喝酒不久就醉倒在路边,以地为床,以草为被,梦中仍在享用华堂上的清宴,晨露打湿了衣服也不觉得。很感谢父兄将我抬回,不然就会被牛羊踩死。

苏辙也是当事人之一,他在《武昌九曲亭记》中回忆:“昔余少年,从子瞻游,有山可登,有水可浮,子瞻未始不褰裳先之。有不得至,为之怅然移日。至其翩然独往,逍遥泉石之上,撷林卉,拾涧实,酌水而饮之,见者以为仙也……”意思是,过去小的时候,我跟从哥哥远游,有山登山,有水便渡水,哥哥都是撩起下面衣裳走在前边。有去不到的地方就会感到很失望,决定改天登临。到了这天哥哥欣然前往,逍遥在泉石之上,捋取草叶花卉,摘取山涧中的果实用来食用,渴了便捧泉水而饮,以磨砺节操,见到的人都以为他是神仙。

苏辙还在《次韵子瞻南溪避世堂》中写道:

柱杖行穷径,围堂尚有林。飞禽不惊处,万竹正当心。

虎啸风吹籁,霜多蝉病喑。兽骄从不避,人到记由今。

未暇终身住,聊为半日吟。青松可绝食,黄叶不须衾。

偶到初迷路,将还始觉深。堂中有幽士,插髻尚余簪。

(苏辙《次韵子瞻南溪避世堂》)

南溪即终南山的一条小河沟,壬寅年(1062)二月十七日苏东坡留宿于南溪避世堂,作“避世堂”诗描写他游终南山的感受。苏辙作《次韵子瞻南溪避世堂》,则回忆他们在少年时出走山林的情景:秋天他们拄着手杖,沿着小路,穿过高树笼罩的村庄,悄悄走进万顷竹林中,听到老虎的长啸和蝉叫,遇到很多野兽,所以至今还记忆犹新。那时没有时间顾及自己的终身所在,但可以有时间吟诗唱和。粮食断绝便用松子充饥,困了以黄叶做被睡在地上,初次来到这个地方结果迷了路,准备回家才知道身处深山老林之中,我们从原路回到村庄,看到一位发髻上插着髡簪的隐士。

苏辙的《次韵子瞻南溪避世堂》、《武昌九曲亭记》与苏东坡的《黄泥坂辞》都写的是“逃窜”山林,都讲的是在“少年”时发生的事情,宋代16岁,女子14岁即算是成年,因此可以肯定苏东坡“逃窜”山林的时间至少是在15岁以前,而《送表弟程六知楚州》一诗回忆的是苏东坡爷爷在世时的情景,苏东坡在《与曾子固书》中说:“伏念轼逮事祖父,祖父之没,轼年十二矣”,也就是说,苏东坡“逃窜”山林是在12岁之前他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并不是龙吟所讲的“苏轼17岁、苏辙接近15岁,正是谈婚论嫁的最佳时期”。

“逃窜”山林原因是不是逃婚?从诗文的内容看,苏东坡并没有丝毫的逃婚动机,而是“幼好此奇服兮,袭前人之诡幻”,循屈原、陶渊明等先贤之道。苏东坡还在《跋李伯时卜居图》中说:“余本田家,少有志丘壑”,在《和拟古九首之四》说:“少年好远游,荡志隘八荒”,在《石鼓》中说:“扫除诗书诵法律(即诗词格律),投弃俎豆陈鞭杻”,苏辙也在《次韵子瞻见寄》说:“自从四方多法律,深山更深逃无术”,苏东坡“逃窜”山林为实现自己的志趣,寻远古圣人之道,与雷简夫选婿“联婚”八字不粘一撇。

现在的问题是,苏东坡有没有住过雅安双凤堂,他去了到底干些什么?十六七岁以后有没有再次“逃窜”山林?

有资料表明,苏东坡到雅州至少有两次,一次是与父亲苏洵、弟弟苏辙一起,一次是与叔丈王庆源一起。苏东坡兄弟也确实住过双凤堂,但双凤堂实叫双凤楼,旧址在雅安城内苍坪山(今雅安五中内),原雅安中学高级教师钱慕吴写了《咏雨城雅安》一诗:

双凤东坡有旧踪,平羌太白月朦胧。

山如盆景江如玉,多少楼台烟雨中!

(钱慕吴《咏雨城雅安》)

诗中“双凤东坡”就是引用苏东坡住在双凤楼的典故,“双凤”指的是苏东坡与苏辙兄弟,因为唐宋以后的“龙”有特指,即指皇帝老儿,凤则是指臣子,包括皇帝的老婆、女儿都可以称之为凤。极有天赋的男孩子也会以凤相比。苏东坡兄弟在此住宿以后,居然中了个同榜进士,所以不知是此处名叫双凤楼才高中,还是因苏氏兄弟高中之后才将此处改名双凤楼?那只有当时的人才会清楚。苏东坡在此只是住过而已,就像住在外招的人并不都是外宾一样,并不能证明苏东坡住进双凤楼就是雷简夫的准女婿。例如诗中还有“平羌太白”句,说的是唐朝大诗人李白游雅州的故事,李白比少年苏东坡更浪漫,是不是也成了雅州某太守的准女婿?

苏东坡首次到雅安是与王庆源一起去的,他在《庆源宣义王丈以累举得官,为洪雅主簿雅州户掾,戏请黄鲁直学士秦少游贤良各为赋一首为老人光华》一诗中说:“归来瑞草桥边路,独游还佩平生壶。慈姥岩前自唤渡,青衣江上人争扶。”“瑞草桥”、“慈姥岩”都在王庆源家乡,“青衣江”指雅州平羌江,王庆源是苏东坡前妻王弗的亲叔,曾任洪雅县主簿,雅州户掾,不仅与苏东坡一起到中岩寺游玩,而且带他到雅州一带,“追陪杖屦,为江路藉草之游”(苏东坡《与王庆源三首之一》),有诗为证:

人日滞留江上村,定知芳草怨王孙。

题诗寄远方挥翰,扶杖登高独出门。

柳色忍看成感叹,花前归思自飞翻。

浮阳披冻虽才弄,已觉春工漏一元。

(苏东坡《雅安人日次旧韵二首》之一)

“人日”即正月初七,也称“人胜节”或“七元日”,北朝(齐)魏收《魏书·自序》:“帝宴百僚,问何故名人日,皆莫能知。收对曰:‘晋议郎董勋《答问礼俗》称,俗云正月一日为鸡,二日为狗,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为人。’”(汉)东方朔《占书》:“初七人日,从旦至暮,月色晴朗,夜见星辰。”“江上村”可能在洪雅县境内,该县有不少村庄在江中岛上。(宋)陆游经平羌时也有“寺钟吹动四山昏,系缆来投江上村”的诗句(陆游《旅舍》)。“定知”典出(唐)孟郊《送崔爽之湖南》:“江与湖相通,二水洗高空。定知一日帆,使得千里风。”“怨王孙”典出西汉淮南王刘安《招隐士》:“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王孙兮归来,山中兮不可以久留。”“远寄”典出(唐)孟浩然《人日登南阳驿门亭子怀汉川诸友》:“朝来登陟处,不似艳阳时。异县殊风物,羁怀多所思。剪花惊岁早,看柳讶春迟。未有南飞雁,裁书欲寄谁。”“柳色”典出(唐)高适《人日寄杜二拾遗》:“人日题诗寄草堂,遥怜故人思故乡。柳条弄色不忍见,梅花满枝空断肠。”“花前”典出(隋)薛道衡《人日思归诗》:“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又见(唐)韩愈《芍药歌》:“丈人庭中开好花,更无凡木争春华……欲将双颊一睎红,绿窗磨遍青铜镜。一尊春酒甘若饴,丈人此乐无人知。花前醉倒歌者谁,楚狂小子韩退之。”诗中的“扶杖”、“登高”、“浮阳”、“披冻”典出(唐)韩愈《人日城南登高》:

初正候才兆,涉七气已弄。霭霭野浮阳,晖晖水披冻。

圣朝身不废,佳节古所用。亲交既许来,子妷亦可从。

盘蔬冬春杂,尊酒清浊共。令征前事为,觞咏新诗送。

扶杖凌圮阯,刺船犯枯葑。恋池群鸭回,释峤孤云纵。

人生本坦荡,谁使妄倥偬。直指桃李阑,幽寻宁止重。

(韩愈《人日城南登高》)

“亲交”指亲戚旧交,见《庄子·山木》:“亲交益疏,徒友益散。”“子妷”即子侄。“令”指酒令。“凌(登临)圮阯”指登高。“犯(至,到)枯葑”指采野菜。这首诗描写人们在正月初七这天走亲串友,饮酒吟诗,外出郊游的情景。

按古规,男子在未成亲之前是不可以与到女家去的,只有成亲后去岳父家拜第一个新年(有的地方叫“拜头年”),女婿才可以常去或常住在岳父家。而新女婿拜头年,必须住在岳父家若干天(地域不同,天数也不一样)不能回家,这种风俗在很多地区现在仍在流行。《雅安人日次旧韵二首》之一的典故大都取自隋唐诗人所吟“人日”之诗,这些诗都有“思归”的意思,“异县殊风物,羁怀多所思”,“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亲交既许来,子妷(侄)亦可从”,说明因春节拜年而滞留在“江上村”。这是苏东坡首次离家远出,尽管“丈人庭中开好花”,也不免念家思亲。因没有事情可做,苏东坡与叔丈王庆源叔姪二人才沿江而下到雅安游玩,便有感而发写下《雅安人日次旧韵二首》。

苏东坡“逃窜”山林根本不在讨论婚事的年龄段,后来到雅安寻“高隐”也与逃婚无关。后来他又同父亲一起来到雅安拜会雷简夫,会不会真的发生雷简夫强嫁女儿的事件?苏东坡又为何不娶雷太守的女儿为妻?造成苏东坡“痛恨”雷简夫的根据能不能成立呢?

雷简夫何许人也?雷简夫,字太简,陕西郃阳(今陕西合阳)人氏。据《宋史》记载,雷简夫“隐居不仕,康定中,枢密使杜衍荐之,召见,以秘书省校书郎签书秦州观察判官”,后“知坊州,徙简州,用张方平荐,知雅州”,“仕羲内附,擢三司盐铁判官,以疾,知虢、同二州,累迁尚书职方员外郎”(《宋史》列传第三十七)。

龙吟说:“也就是嘉佑六年(1061)刘敞出任长安大帅,才将这个无耻的欺诈行为查个水落石出,范伟被处以严刑。雷简夫因此先在山林隐逸之流臭了名声,后来又在官场一败涂地”。

龙吟说雷简夫受贿的根据是什么?就是根据(宋)刘攽《彭城集》卷三十五《故朝散大夫给事中集贤院学士权判南京留司御史台刘公行状》即《刘敞行状》中刘敞查长安豪强范伟案,文中有“雷简夫以处士登用,能为文辞,伟赂简夫使为墓碑,以信其伪”的字样。

该案在欧阳修《集贤院学士刘公墓志铭》和《宋史》刘敞本传都有记载,如果“伟赂简夫使为墓碑”构成犯罪的话,按惯例,这么大的事件一定会上史志,但在有关记载雷简夫的史志中,却没有提到范伟“赂简夫使为墓碑”一事,说明“赂简夫使为墓碑”构成犯罪的可信度极小,甚至是子虚乌有。即使《行状》中“赂简夫使为墓碑”是真实的,但从碑文的内容看,也不是揭发雷简夫收受贿赂,如果将揭发材料写在别人的墓碑铭中,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所以《行状》是在说明范伟狡诈,利用雷简夫的名气让周围的人“以信其伪”,而不是揭露雷简夫犯罪。

无论古今社会,书法家为别人写题墓碑铭是经常的事。当年欧阳修给刘敞写过碑文,苏东坡、司马光也经常为人写碑文,难道都行贿受贿了?雷简夫不是长安人,“罢秦州观察判官后”住在长安,“时三白渠久废,京兆府遂荐简夫治渠事”(《宋史》列传第三十七),被任命为县令(《梦溪笔谈卷十三·权智》)前往治水。范伟以祖父母合葬的名义请雷简夫题写墓碑,如此“孝子”,他请人题墓碑铭难道雷简夫还要问他是真爷爷还是假爷爷?

朝廷也没有因“赂简夫使为墓碑”而追究责任,相反,雷简夫在雅州时,即“迁尚书职方员外郎”,之后又升为“仕羲内附,擢三司盐铁判官”,“盐铁判官”可是个肥差,容不得半点贪渎,雷简夫却没有因“赂简夫使为墓碑”而受到影响,反而荣升为“屯田员外郎”且累迁至去世,死后还“录其子寿臣为郊社斋郎”(《宋史》列传第三十七)以示嘉奖,所谓雷简夫“又在官场一败涂地”的说法实在荒唐。

雷简夫是不是贪官?国史都没有记载,陕西合阳县史料称,“雷简夫四代文德武功名著青史,身膺雅州知府的雷简夫慧眼识贤,为国举荐苏洵、苏轼、苏辙,传为文坛佳话”,雷简夫如果贪腐,他家乡的地方志就不会有“名著青史”字样的评语。

当朝大臣对雷简夫也有评价,如尚书工部员外郎、翰林学士、与欧阳修等合修《新唐书》的史馆修撰(宋)祁称雷简夫“豪英出名胄,偃蹇倦宦游。大言满千牍,高气横九州。”(宋祁《赠雷简夫》)

尚书都官员外郎梅尧臣《逢雷太简殿丞》、《送雷太简知虢州》都写了雷简夫的事迹:

昔由处士召,胸怀开庙谟。

今看髭已白,议论耻非夫。

拜章陈时事,皆与相意符。

其识固不浅,其用当亦殊。

人多惜老大,我复叹羁孤。

终朝重相笑,为君倾酒壶。

  (梅尧臣《逢雷太简殿丞》)

“庙谟”,“谟”通谋,典出《文选·范晔》“明明庙谋,赳赳雄断”,指朝廷或帝王对战事进行的谋划。“非夫”,不是大丈夫,懦夫。“拜章”,给皇帝奏章,典出《南史·萧子云传》:“自制拜章,便有文采”。“意符”即义符,指形声字结构,这里指看法很准确。这段诗是说,雷简夫由处士应召做官,宋仁宗的决策是非常正确的。现在唇上的胡子都白了,再议论此举就不算是个大丈夫。雷简夫上的奏章不仅文采飞扬,且很符合实际和朝廷意图,他的才识匪浅,选拔任用也应与众不同。人多感叹时间过得太快,我更感叹寄居异乡的孤独,现在我们终于可以一同上朝,罢朝后可以经常为你斟酒痛饮了。

嘉祐五年(1060),雷简夫以养病为由,请除国子博士、盐铁判官,被任知虢州,梅尧臣作《送雷太简知虢州》:

牛车读古书,少作游秦客。

一朝起为郎,华省何赫赫。

若有南山云,时时生枕席。

云润不益老,呼吸乘间隙。

抱痾初骇闻,既愈赖药石。

遂请虢太守,虢事简且适。

况有三堂存,韩诗犹可觌。

永歌复饮酒,东平希阮籍。

     (梅尧臣《送雷太简知虢州》)





宋祁、梅尧臣、文彦博等都是公认的为人正直的大臣,尤其是梅尧臣和文彦博,他俩性格耿直,绝无阿谀奉承,因而多次被贬出京城,相信他们对雷简夫的评价是客观公正的。

雷简夫的确是个颇有争议的人,文彦博诗中的用典和梅尧臣“今看髭已白,议论耻非夫”,都说明雷简夫当年曾受过非议,但这种非议并不是说雷简夫贪腐受贿。

据(宋)魏泰《东轩笔录卷之十》记载,“杜丞相衍经抚关中,荐长安布衣雷简夫才器可任,……仁宗嘉之,即降旨中书,令依真宗召种放事,是时吕许公当国,为上言曰:‘臣观士大夫有口才者,未必有实效,今遽爵之以美官,异时用有不周,即难于进退,莫若且除一官,徐观其能,果可用,迁擢未晚。’仁宗以为然,遂除耀州幕官”。意思就是雷简夫很有口才,担心他无真才实学,不能立即委以重用。

《宋史》还记载:“简夫始起隐者,出入乘牛,冠铁冠,自号‘山长’……既仕,自奉稍骄侈,驺御服饰,顿忘其旧,里闾指笑之曰:‘牛及铁冠安在?’”(《宋史》列传第三十七)“奉稍骄侈,驺御服饰,顿忘其旧” 讲的是雷简夫当官前后判若俩人,刚拿工资就忘记了过去,骄横奢侈,转排场,搞铺张,连马夫的服饰都很豪华,于是邻居们都笑他“你还记得牛和铁冠在哪儿吗?”并未讲他如何贪腐。

龙吟还说:“后来雷简夫早年在长安贪财受贿的劣迹被刘敞查出,晚景十分惨淡,即便如此,苏洵还是写了《雷太简墓铭》:其中‘呜呼太简,不显祖考……有功不多,孔铭孔悲!’之句,可谓甜酸苦辣咸五味俱全,不了解他们这段交往,怎知其中深意?”(东方龙吟《解读苏东坡·女性情感卷》)

“甜酸苦辣咸五味俱全”是不是苏洵本人的感受呢?从梅尧臣作《送雷太简知虢州》可知,雷简夫于嘉佑五年(1060)知虢州,按宋代官制,州县长官任期为3年,雷简夫应于嘉佑八年(1063)从虢州回到家乡知同州。如果死在任上,地方志一定有记载,但当地的史志未有这样的记载,说明他是在届满后即治平三年(1066)以后才去世的,而苏洵于治平三年就去世了。

如果铭文确是苏洵所写,也没有夹杂所谓的“甜酸苦辣咸”。我们也不妨读读其全文:

呜呼太简,不显祖考。不有不承,隐居南山。德积声施,为取于人。不献不求,既获不用。有功不多,孔铭孔悲。(宋·赵德麟《侯鲭录》卷一)

“不显、不存”,典出《诗·周颂·清庙》,原文是:“於(wù)穆清庙,肃雍显相。济济多士,秉文之德。对越在天,骏奔走在庙。不显不承,无射(yì)于人斯!”“清廟”,汉学大儒毛苌注释:“清廟者,祭有清明之德者之宮也,謂祭文王也。天德清明,文王象焉,故祭之而歌此詩也。”“显相”,东汉经学大师郑玄笺(《郑笺》)解释:“显,光也,见也……诸侯有光明著见之德者来助祭。”朱熹集传:“显,明;相,助(助祭的公侯)也。”“济济”,《郑笺》:“济济之众士,皆执行文王之德。”《集传》:“多士,与祭执事之人也。”“越”,于,(清)王引之《经义述闻》卷七:“对越,犹对扬,言对扬文武在天之灵也。”“骏”,《尔雅•释诂》注:“速也。”“不”通丕,发语词。“射”通斁(yì),厌弃,《毛传》:“不见厌于人矣。”译成现代文就是,华丽而清淨的宮室啊庄严而肃雍,天德清明,祭奠文王的神灵的大典在这里举行,诸侯有光明著见之德者都来助祭,天下卿士无不秉承文王的教诲,他们对着文王、武王的神灵献上热情洋溢的颂歌,这种场面不但彰显于先辈,也传承给后代,会永不烦倦地流传下去。“不显祖考”就是彰显祖宗,光耀门庭的意思,人们常在自己父母或长辈的墓碑上写上“不显祖考”的字样来称颂已逝者。

“不有不承,隐居南山”是写雷简夫的祖上和父亲三代为官,他却隐居不仕,这并不是不承袭祖上的(报孝朝廷)品德,相反更彰显他的高尚而名声远扬,并得到朝廷的重用。

“德积”典出(晋)袁彦伯《三国名臣序赞》:“德积虽微,道映天下”(《文选》卷四十七);又见(唐)元稹《赠韦审规父渐等制》:“德积于身,庆储于后,嘉乃令子,为吾望郎。”“声施”,典出《淮南子·修务训》:“隐处穷巷,声施千里。”“为取于人”典出《孟子·公孙丑上》:“大舜有大焉,善与人同,舍己从人,乐取于人以为善,自耕稼、陶、渔以至为帝,无非取于人者……故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

“德积声施,为取于人”的意思是,雷简夫舍己为善的事迹虽然不像唐尧禹舜那样有英名,但他能够德积于身,道映天下,庆储于后,儿子也得到被朝廷任用,被授予郊社斋郎。

“不献”,典出《榖梁传·昭公八年》:“秋,搜于红,正也。因搜狩以习用武事……面伤不献,不成禽不献。禽虽多,天子取三十焉。其余与士众,以习射于射宫。射而中田不得禽则得禽,田得禽而射不中则不得禽,是以知古之贵仁义而贱勇力也。”“不求”典出《诗经·小雅·伐木》:“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shěn)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意思是你看那只鸟儿,好像是在发出寻求朋友的叫声。鸟类尚且如此,何况那做人的啊,怎能不寻找朋友呢?天上神灵也能顺从人的心愿,最终能够使很多的好朋友像鸟儿一样飞到一起,是那样的详和而欢乐。又见《礼记·中庸》:“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

“不献不求”的意思是,古人都能够讲究仁义,善交朋友,非礼勿用,这正是我(过去)愿同你交往的原因啊。

“既获”典出《尚书·周书·武成》:“予小子既获仁人,敢只承上帝,以遏乱略。华夏蛮貊,罔不率俾。”《尚书正义》:仁人,谓大公、周、召之徒。略,路也。言诛纣敬承天意以绝乱路。又见汉诗《霍将军歌》:“四夷既获,诸夏康兮;国家安宁,乐无央兮”。“不”通丕(见上文)。

“既获不用”的意思是,雷简夫获得朝廷(平叛)重用便不辱使命,先后平息川南、湘南叛乱,四夷既获,国家安宁,功不可没。

“孔铭”即孔明,很完备、很明达、很明晰,见《诗经·小雅·楚茨》:“祝祭于祊,祀事孔明。”郑玄笺:“孔,甚也;明,犹备也,絜也。”《隋书·音乐志中》:“祀事孔明,百神允穆。神心乃顾,保兹介福。”“孔悲”典出《礼记·孔子闲居》:“无服之丧,内恕孔悲。”陈澔集说:“内恕孔悲者,言其以仁存心也。”又见(宋)李昉等《太平御览·雅乐上》:“无服之丧,内恕孔悲”;“无服之丧,纯德孔明。”(汉)刘向《说苑·修文》:(孔子曰)“无体之礼,敬也;无服之丧,忧也;无声之乐,欢也;不言而信,不动而威,不施而仁,志也。”

“有功不多,孔铭孔悲”的意思是,你(雷简夫)的战功显赫,百神允穆,以仁存心,不动而威,不施而仁,你的去世是朝廷的一个损失,令人悲哀。

如果此文确为苏洵所写,从这段墓碑铭也只是对雷太简的一生进行评价,甚至有吹捧之嫌,如果说有“甜酸苦辣咸”,也只是在“不献不求”句中,因为当年雷简夫举荐苏洵而未得到重用,但这并不是雷简夫的过错,苏洵认为“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是命运所致,也没有责怪雷简夫的意思。

关于苏雷联姻的最有力证据,龙吟认为是陆游发现的“一封言辞委婉的辞亲信”即《与雷太简纳拜书》:

赵郡苏某袖书再拜知郡殿丞之前:夫礼隆于疏,杀于亲。以兄之亲,而酌则先秦人,盖此见其情焉。某与执事,道则师友,情则兄弟,伛偻跪拜,抗拜于两楹之间,而何以为亲?愿与执事结师友之欢,隆兄弟之好。谨再拜庑下,执事其听之勿辞。不宣。(苏东坡《与雷太简纳拜书》)

“纳拜”是宋时的一种礼节。(宋)陆游《老学庵笔记》和(宋)周辉《清波杂志校注·名贤辈行》都有相同介绍:“前辈遇通家子弟初见请纳拜者,既受之,则设席望其家,遥拜其父祖,乃就坐。”“通家”(并非“纳拜”)一指世交,如“通家子弟”;二指姻亲,如“通家之谊”。“通家子弟”最早出现在《后汉书·孔融传》,孔融十岁时到洛阳,想拜见大文豪叫李膺,门卫不让进,“(孔融)语门者曰:‘我是李君通家子弟。’”后来专指世交的后代。(清)严有禧《漱华随笔·通家子弟》说:“前辈遇通家子弟初见请纳拜者,既受之则设席望其家遥拜其父祖,乃就坐”,周辉将“纳拜”列入“名贤辈行”,可知“纳拜”只是世交子弟面见长辈的一种礼节。

《清波杂志校注·名贤辈行》解释:“自昔名贤,严于辈行,尤笃通家之好。子弟见父执必拜,或立受,或答半礼,呼以排行,或称小字,书问以从表兄叔自处”,“父执”即父亲的朋友,出自《礼记·曲礼上》:“见父之执,不谓之进,不敢进;不谓之退,不敢退;不问,不敢对。”孔颖达疏:“见父之执,谓执友与父同志者也。”由此可见,“纳拜”的“纳”同“捺”,就是低下头的意思,“纳拜”就是低头拜见。在纳拜前,必先“书问”而后“以从表兄叔自处”,《与雷太简纳拜书》就是在先“书问”请纳拜这种礼节下出炉的。

我们看《与雷太简纳拜书》的内容:“赵郡苏某袖书再拜知郡殿丞之前”,说明苏洵再次写信给雷简夫;“以兄之亲,而酌则先秦人,盖此见其情焉”,说明苏洵想利用他们祖上是“通家之好”与雷简夫套近乎;“某与执事,道则师友,情则兄弟,伛偻跪拜,抗拜于两楹之间”,是说他们俩人很有交情,曾一人在门外,一人在门里,俯下身子对拜。“而何以为亲?愿与执事结师友之欢,隆兄弟之好”,是说对拜的原因:苏洵想与拜雷简夫为师长,结成通家子弟,使过去的兄弟情谊持久地弘扬下去。照现在的话说,就是让苏东坡兄弟结给雷简夫做干儿子,或请雷简夫收苏东坡兄弟为徒(古时一日为师,终日为父,师徒关系胜过父子)。“谨再拜庑下,执事其听之勿辞”,意思就是再次请求,请雷简夫不要推辞。

纳拜书中的“抗拜”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字眼,也是非常容易造成误解的词语,“抗”是不是“抗拒”之抗?“抗”是个多义字,本义是抵抗,抵御,但还有其它含义,如抗横(抗衡)、抗行(并行、抗衡)、抗美(抗衡媲美)、抗库(并立、抗衡)等等,又据《康熙字典》解释:《广韵》,(抗),举也。《礼·文王世子》:“周公抗世子法于伯禽”。(注)举以世子之法,使与成王居而学之。又《乐记》:“歌者上如抗,下如坠”,(疏):歌声上响,感动人意,如似抗举也。又,以手举物也。《淮南子·说山训》:“百人抗浮,不若一人挈而趋”。《集韵》:居郞切,音冈。与掆同,亦举也。《诗·小雅》:“大侯既抗”。《集韵》:寒刚切,音杭,义同。

“杭”的本意是什么呢?《说文解字》卷四(肉部)解释:“杭,血祭肉也。从肉,帅声”。“抗”还有“举”的意思,也是“杭”的通假字。所以“抗拜”既可以理解为“并拜”,也可以理解为“举拜”,还可以理解为“杭拜(设祭坛对拜)”,苏洵说“某与执事,道则师友,情则兄弟,伛偻跪拜,抗拜于两楹之间”,既然“道则师友,情则兄弟”,苏洵恭恭敬敬,脊梁弯曲得像伛偻一样跪在那里,他怎么会拒绝雷简夫的盛情呢?



所以,《与雷太简纳拜书》并不是雷简夫去拜苏洵,而是苏洵求拜雷简夫。据陕西合阳有关史料介绍,“苏老泉(即苏洵)携其二子苏轼、苏辙,拜谒简夫,以师事之”也印证了此信内容。

由此可以断言,《与雷太简纳拜书》并不是“一封言辞委婉的辞亲信”,而是一封求见信,由于信的内容令人作呕,有损形象,二苏才在“编集时有意删去”。

再看苏洵《忆山送人五言七十八韵》中有关会见雷简夫的情形:

昨闻庐山郡,太守雷君贤。往求与识面,复见山郁蟠。

绝壁横三方,有类大破镮。包裹五六州,倚之为长垣。

大抵蜀山峭,巉刻气不温。不类嵩华背,气象多浓繁。

吴君颍川秀,六载为蜀官。簿书苦为累,天鹤囚笼樊。

岷山青城县,峨眉亦南犍。黎雅又可到,不见宜悒然。

有如烹脂牛,过眼不得餐。始谓泛峡去,此约今又愆。

只有东北山,依然送归轩。他山已不见,此可著意看。

                     (苏洵《忆山送人五言七十八韵》)

这首诗是苏洵送好友吴照邻还京而写。“雷君贤”即雅州知州雷简夫。“复”,还也。见《诗经·小雅·我行其野》:“尔不我畜,言归思复。”“郁蟠”,曲折幽深貌。“绝壁”,极陡峭不能攀援的山崖。“镮”读huán,手镯。“垣”城墙。“蜀山”,见杜牧《阿房宫赋》:“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巉刻”,如同刀削一般,比喻说话或文章尖刻,见苏洵《上欧阳内翰第一书》:“《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不温”,不温和。见《汉书·扬雄传下》:“《典》、《谟》之篇,《雅》、《颂》之声,不温纯深润,则不足以扬鸿烈而章缉熙。”“嵩华”指嵩山和华山的并称。“浓繁”,林木郁郁葱葱。“吴君”指吴照邻,他与苏洵的哥哥苏涣是同年,“六载为蜀官”,与苏洵交谊较深。“颍川”一是指(汉)颍川太守黄霸。他任颍川太守很有政绩,后常将“颍川”代指有政绩的官吏。如(唐)高适《真定即事奉赠韦使君二十八韵》:“尤多蜀郡理,更得颍川谟。”二指(汉)荀淑家子弟。荀淑是颍川人,少有高行,有子八人,均为时贤,故称。后常指代有贤德的长者,如(唐)权德舆《奉和史馆张阁老以许陈二阁长爱弟俱为尚书郎伯仲……有咏》:“伯仲尽时贤,平舆与颍川。”“簿书”指官署中的文书簿册,见《汉书·贾谊传》:“而大臣特以簿书不报,期会之间,以为大故。”“南犍”即犍为,在嘉州(今四川乐山)。“黎雅”即黎州和雅州。“悒然”,忧郁不安的样子,典出(唐)陈去疾《忆山中》,“长吟重悒然,为忆山中年。清瑟泛遥夜,乱花随暮烟。”“脂牛”典出(汉)扬雄《扬子太玄经下》:“次七:脂牛正肪,不濯釜而烹,则欧歍之疾至。测曰:脂牛欧歍,不絜志也。”意思是,牛油不洗就放进锅里烹煮,就会呕吐、生病,可测出此人心地不纯洁。“东北山”指长安,见《史记·封禅书》:“赵人新垣平以望气见上,言长安东北有神气,成五采,若人冠絻焉。”“他山”典出(唐)郑谷《登杭州城》:“潮来无别浦,水落见他山。”“留意”典出《楚辞·九辩》:“罔流涕以聊虑兮,惟著意而得之。”

这段诗是说,昨天听人介绍雅州太守雷简夫很贤明,因此前往求见,但到后却发现那里势气凌人,守卫森严,为人骄横,大抵像蜀山那样陡峭,语气尖刻,待人很不温和。不像吴照邻您那样如嵩山、华山一样的气度。只因我苦为书累,就像天鹤囚入笼樊一般只好有求于人。为求见雷简夫我先后走了好几个地方,既然来到雅州,不见面会感到很郁闷,见了面也像烹脂牛,只能眼观不能餐用。本想今天跟你泛游三峡,因这事担搁,此约又得往后推迟。现在照邻君往去长安,我能够像从前那样送你返家,投靠雷简夫并没有什么希望,请您留心看看是不是像我说的这样子。

这段诗表明,苏洵是经人介绍才去拜见雷简夫,雷简夫却不想见他,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但也没有拒绝,只是将见面的时间一拖再拖,因此耽误了苏洵与吴照邻泛游三峡的计划。虽然这结论也是一种推测,但吴照邻在通判成都期间,苏洵与他多次见面,吴照邻至和二年返京,苏洵“送吴照邻赴阙,吴携苏洵文致欧阳修”却是准确无疑的(参见三苏博物馆编《三苏生平》)。苏东坡在《跋先君书送吴职方引》中称,“始先君家居,人罕知之者。公携其文至京师,欧阳文忠公始见而知之”也可以佐证。

苏询诗和苏东坡文可以有3种解释:一是欧阳修最先见到的苏洵文章是由吴照邻带去的,在此之前欧阳修并未看到雷简夫写的推荐信。二是吴照邻没带去雷简夫的推荐信,说明雷简夫接见苏洵父子是在吴照邻返京之后,即至和二年或稍后一些时候。三是雷简夫写的信并未寄出或根本没有写过举荐信!

南宋邵博在雅州为官时得到雷简夫所写的三封举荐信,后在眉州为官20余年,他在《邵氏闻见后录》中写道:“三公自太简始知先生。后东坡、颖滨但言忠献、文定、文忠,而不言太简,何也?予官雅州,得太简荐先生书,尝以问先生曾孙子符、仲虎,亦不能言也。”(邵博《邵氏闻见后录》)如果雷简夫确实写了举荐信,为何老苏的后人不知此事?因此,对雷简夫举荐信的真伪,后世一直持有争议。

那么,苏洵父子是“皇佑四年”还是至和二年见到雷简夫的呢?位于陕西徽县大河乡瓦房村高家山与略阳白水江镇小河村青岩湾交界处的有一块摩岩石刻,碑上刻有《新修白水路记》,碑文记载宋至和、嘉佑间利州路主客郎中李虞卿和集贤校理田谅先后主持新修白水路,避开青泥岭的事迹,上有“宣德郎、守殿中丞、知雅州军州兼管内桥道、劝农事、管勾驻泊及提举黎州兵甲、巡检贼盗公事、骑都尉、偕绯雷简夫撰并书及篆额”,“嘉佑二年二月六日”(书)的字样。

在湖南怀化市沉陵县北明溪口西水旁的石壁上也有一块石刻,俗称“红石碑”,碑上也有雷简夫所撰的《明溪新寨题名记》,据湖南怀化有关史料介绍:“宋代嘉佑二年冬,雷简夫奉敕视察三洲边事,同年十二月(于)辰溪与本路转运史王绰,洲将窦舜卿等率官兵征讨。次年二月,兵驻明溪口,筑城开路,直抵石马崖,兵困彭世羲于下溪洲。六月,彭世羲被迫投降,雷、窦凯旋回明溪口。为奖励官兵,遂将随军官员姓名讨伐经过石刻于河坎石壁上。”

《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嘉佑二年九月乙亥(初一)“殿中丞、权发遣盐铁判官雷简夫体量辰、澧州盗贼公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八十六);嘉佑三年九月辛未(初三)“殿中丞雷简夫为国子博士、通判辰州”,闰十二月丙子(初十),尝招降彭仕羲有劳,故优迁“国子博士、权盐铁判官雷简夫为屯田员外郎”(《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八十八),《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与怀化的史料相吻合。

陕西略阳和湖南怀化的两处石刻都是铁证,说明嘉佑二年二月初六,雷简夫还在雅州任上,九月初一前后离开雅州,同年十二月抵湖南辰溪。按宋代官制,雷简夫在雅州任上的时间为至和二年(1055)九月到嘉佑二年(1057)九月。说明雷简夫接见苏洵父子最早时间为至和二年,而不是龙吟所讲的“皇佑四年”。

据(宋)王宗稷《东坡先生年谱》,“至和元年甲午(1054),先生年十九,始娶眉州青神王方女”,此时的苏东坡已经成亲了。

苏洵乃一介布衣,贫困潦倒,才投靠雷简夫,而雷简夫至少是四品以上官员,而且“奉稍骄侈,驺御服饰”,“大抵蜀山峭,巉刻气不温”,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破落文人做儿媳?即使有下嫁的想法,雷简夫在许配女儿之前,难道他连对方儿子有无婚姻这样的大事问也不问?如果知道苏东坡已“娶眉州青神王方女”为妻,作为一个朝迁命官,他会降低身价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别人做小老婆?

至于后来苏洵与雷太简断绝了交往,重要原因可能有二:一是雷太简待苏洵父子过分尖刻,尽管他后来写了三封推荐信,但苏洵父子已不再领情这个“空头人情”了,有苏洵《答雷太简书》(参见本书第七回)可以为证。二是《忆山送人五言七十八韵》大有责贬雷太简之意,雷太简看到后认为苏洵不可交往,也就中断了往来。由于这不是本书所讨论的话题,就此搁住。

因此可以断定,“右豪之女”并不是龙吟所讲的“与眉州毗邻的雅州太守雷简夫之好女”,雷简夫强嫁女儿、苏东坡恨贪逃婚、苏老泉委婉拒婚均是无稽之谈。那么这位“右豪之女”到底是谁?
发表于 2011-9-20 14:01:30
来自于: - 四川 | 显示全部楼层
难得必聪有这等心境,用无可辨驳的史实,论证德镶公一脉四世仕北宋的论点。辛苦了!四川武胜雷德明(秀明)
 楼主| 发表于 2011-9-20 22:4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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